巫夢
『我向來覺得,生命就像以根莖來延續生命的植物,真正的生命是看不見、深藏於根莖的;露出地面的部分生命只能延續一個夏季,然後,便凋謝了――真是一個短命鬼。當我們想到生命和文明永無休止的生長和衰敗時,人生果真如夢。然而,我卻從未失去某種東西的意識,它持續著、在永恆的流動中生存著。我們看見花,它會消逝,但根莖,仍然在。』——榮格
最近因為在肝動森的緣故(被揍),所以文章的撰寫篇幅有那麼點下降了,真的是豪可怕的精神時光屋,但因為島的進度已經建設到一半以上了,所以也稍稍地安撫了我這個強迫症的症頭。

所以今次要來談談一個促咪的主題——『夢』。
坦白說,我並不是一個具有高度的通靈感應能力的人,頂多是找到自己的方式去追跡讀象這方面還不賴;所以大家看我的文章,很少會看到那些通靈阿、感應阿、能量啊的東西,一方面是因為我不靠著這些東西,也依然能從神秘哲學的實踐之中得到幫助。
另一方面是,過度強調一種能力,其實都會招致相應的風險與代價,倒不是說通靈感應能力強的人,就會比較容易受到非現世的威脅與干擾,我想說的風險與代價是,你過度強調這方面的認知能力,會導致你的整體意識失去平衡,而無法正確的認知自身所處的現實,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。
但近幾年,也不曉得是我身心狀態開始進入了下一個階段,又或者是開展了意識的其他範圍,我會開始在睡夢中,經歷一些我覺得『不是夢』的事件。這些經歷用魔法師的說法來說,它是發生在星界的現實事件。
一直到後來我才開始懂得分辨說——
哪些是我內在潛意識的情緒或記憶,在睡夢中透過畫面來顯現、來釋放、來聯繫潛意識與顯意識之間的裂口(也就是我們常做的那種夢)。而哪些是發生在我的心靈之外的,星界層面的現實事件(也就是我稱之為巫夢的星界經歷)。
如果是巫夢,它牽涉到某些外在意志與力量的干擾與介入,例如外在負面的靈體、或負面的能量沾附,那麼我在夢中,會保有相當程度的獨立意識;也就是我會試圖反抗與防禦自己。
但如果是一般的夢,那麼它就會像是我們在看電視劇那般,我們會有參與其中的感覺、會陷入在劇情之中,夢中也可能會有反抗與防禦的劇情,但那是夢境的情節走向,而非你個人的意志,如果你仔細觀察過,我們並沒有辦法對其做出什麼夢中情境的改變與抗衡,因為在那種狀態下,你基本上是沒有非常強烈的自我意識的。
當然啦,有些人會意識到自己作夢,從而自主的改變夢境,或者是作清醒夢之類的,那就介於快清醒過來的邊緣,但那也同時將自身的意識置於非常接近星界的邊緣,也有些人會在『玩』清醒夢的過程中,毫無準備的觸發一些星界或通靈的危險經歷。
而且,如果是巫夢,它與一般的夢最大的差異在於,它一般會出現相當程度的現實相應。也就是說,這樣的夢,是某種程度上的『半現實』;是現實,將要成為現實之前,所擾動的『漣漪』;是某些潛藏在事象背後,未顯化的力量潛勢。
而我的第一場重要巫夢,應該是發生在約四年前吧。
※迷霧之夢
這場夢發生在一個失眠的夜晚,可能是因為我晚餐喝了咖啡,所以整晚的睡眠品質其實是不好的。而且當天晚上情緒很複雜,我也不會說,好像陷入了很深的混亂、失落、孤獨、迷網、徬徨的感覺;
身體很疲倦,但精神卻因為這些怪異的感覺,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,那種感覺就像是喝了咖啡一樣,一種失眠般的提神感,但絕對不是精神十足的,而是像當機一樣無法關機持續耗損。
在這種情況下,我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去練習視覺化的技巧,而驚覺處於這種精神狀態下,視覺化格外容易,可以很輕易的就在眼前描繪符號與畫面。
最後有些疲憊了,在深夜的房間裡,理應看不見任何事物的,我卻看見了整個房間佈滿了一層淡薄的霧氣,透著微微的白色與紫色,最後在極度疲憊下睡去了。
醒來的那一瞬間,腦海中嗡嗡迴響著一句話:
「裂縫,將要綻開。」
然後那天早上,我所居住的鄉鎮,乃至隔壁鎮,起了一場我從小至今未見的超級濃霧,就像是有什麼被釋然了,被解開了。在那時,我還對一段過往的情誼難以忘懷、我還對某些經歷的遺憾難以釋放,而之後,有什麼被慢慢地推動了。
然後從這場夢開始,我人生的凝滯開始有了一些動靜,我創立了這個專頁、我改變了自身的形體樣貌、我動用了讓某些腐敗而變質寄生的生命,順利的走向終結的大咒、我投身於一個新的職場環境、我開展了新的命運路徑;我也很清楚,人生沒有所謂最好的選擇,只有好好處理自身所面臨的考驗,好好認清自己的真心所願。
然後我才驚覺到,在這場迷霧之夢之前,我就曾經做過幾次巫夢,只是一直沒有觀察到巫夢與現實之間的微妙聯繫,在迷霧之夢發生之前,我就曾經在夢中反擊過寄生靈,只是那時候完全不曉得自己的所作所為,反倒促成了自身與寄生靈之間的寄生連結。
而一切都在迷霧之夢後,豁然開朗。我也開始驚覺,有些夢境,是現實成形之前,所擾動的漣漪,而且其中,還有你插手干預的機會在。
※審判之夢
這個夢是發生在兩年前,當時正逢家人遭遇到一些不公義的對待,也或許是那時真的把持不住,修為沒有好到可以控管自身的情緒與脾氣(現在也還是在修啦),再加上,我懂得非常多咒術,其中不乏一些強橫兇惡的部分,所以也頗有試刀的意味在,
當然啦,我所知道的每一種咒術,沒有任何一種是不需要後果與覺悟的,你只能盡可能的站在正確的情境下,去觸發這場精神力量的風暴,否則人將會玩火自焚。
而那時候,我選在2018年的1月31日月蝕,動用了一些比較極端的咒法,來對某些惡劣的對象進行審判。然後在2月3日的深夜,我就做了一個怪異的夢。
夢中的我一開始就出現在家裡附近的主神廟宇殿中,廟裡面似乎正在進行一些簡單的敬拜儀式,然後我就被叫到供奉『城隍爺』的側殿,那邊有個人是這麼喊的:
「冬至那天『過往』的人來這邊集合!」
就有大約六七個人走過去,包含我在內,等等你沒聽錯,過往,用台語唸。
然後我就突然意識到自己該不會已經GG了,接著我就心裡想著在怎麼樣也得給家裡的人留下一點祝福與庇祐吧,然後就有點傻傻的、無可奈何的笑著,然而在動了這個念頭的瞬間,我就突然醒過來了……
然後我清楚的意識到,自己是被『測試』了,是動用那場審判性質的大咒,因此驚動了一些當地虛界的秩序體系,也因此被進行了某種程度上的……考核嗎?總之,事情自然是沒有盡如人意的收尾,但至少還算是差強人意。
但對方的下場,我也沒有去追問與打聽了,這是咒術的關鍵,一旦施放咒術,便是劃清界線,不再讓對方有浪費自己生命的機會,不過既然會幹出不公義的事情來,自然是會有屬於他的審判了,也或許已然遭受到屬於他的報應也說不一定。
※斬殺之夢
這個夢境我也有分享給各位同學了,是關於防護魔法的那幾篇有提到。當然啦,我在夢中不只一次動過手,包含對待寄生靈的時候、對待各種威脅的時候;我還曾經有一次夢見自身處在自家所照顧的果園之中工作,那時正值立春,結果樹下迎面走來兩隻人頭鳥身的怪物。
那怪物有著鹅或鴨的身軀,手臂般粗的脖子,而最驚悚的是牠長著顆小兒的頭顱,留著古代小孩的一搓毛髮型、櫻桃小口裡面藏著鋸齒狀的尖牙;祂們成對的朝我走來作勢要攻擊我,結果被我一隻一巴掌打臉,但明明是小兒稚嫩的臉龐,打下去的瞬間卻彷彿拍打籃球般厚實。
眼見打不贏這樣的怪物,我一個後跳逃開,瞬間竟然清醒了過來,後來我才發現那天的日子有玄機,其實是二月二日聖燭節、也是農曆的立春前後,察覺到不對勁,去查詢了下典籍資料才發現………
禺強,也作禺疆、禺京,為傳說中的海神、風神和瘟神,是黃帝之孫。統治北海,人面魚身或鳥身,耳佩兩條青蛇,足踏兩條赤蛇。禺強即玄冥,是顓頊氏的輔佐神,是傳說中的水神、雨神、冬神。
句芒,也作「勾芒」,名重,伏羲氏的輔佐神。鳥身人面,乘兩龍。是傳說中的木神、春神,掌管草木的生長。
所以說我那晚的夢中,不是揍了春神就是揍了冬神,又或者兩個都被我揍了……(而也不曉得是不是巧合,那一年的冬天結束,沒有春天的感覺,馬上爆熱變成夏天)
而斬殺之夢,是第一次我在如此接近現實的邊緣,對著虛界的存在動手。簡單來說,那時候的我的狀態是半夢半醒的,就直接在我的房間、在我的床鋪上動手,而非是以在夢中的情境去應對與反擊,這幾乎是半通靈的狀態了。
當然,睡著時的我拿捏不了動手的分寸,全憑著自身渾然一體的意志與氣勢,直接一擒一斬,徹底消滅,但我仍然很注意自身,要盡量避免潛意識的去進行那麼強勢的攻擊,不能妄動殺業。
而在今年5月4號,我正式遇上了一些明確的懷揣著惡意,前來踢館的東西。
※請神之夢
這大概是我非常少有的,直接在夢中呼請神靈來協助的情況。
但也可能是因為夢中的場景之中,我的家人都有出現並參與,所以變成我無法獨力解決的局面。
夢境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,我夢境之中是一樣的深夜,我跟我家人一樣在房間,一開始都是在熟睡(是的,就是跟我現實生活中一模一樣的情況),夢境的內容出現了變化,我家人從他自己的房間來到我房間,他叫醒我,說他睡到一半,看到有一坨黑影在他床邊徘徊,感覺上是要對他不利。
由於夢中的家人表現出非常驚慌的樣子,我也開始慎重起來,因此決定要一探究竟,但沒想到一回過頭,那坨黑影已經出現在我的房門口,我一看也覺得不妙,基本上『黑影』沒什麼好可怕的,但躲在黑影背後的東西才是問題,沒有現出真身的東西一向都很難解決。
我不知怎的,也能感覺到黑影背後的不祥與恐怖,我很難解釋,那是一種本能,你就是知道它很危險,就算它只是一坨黑影,但你本能性的直覺告訴你,你要慎重對待。
好,我慎重。
因此,我在夢中重複三次,呼請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》,我甚至還記得我是以台語誦唸,就連誦唸時的生疏感也都還記憶猶新,因為我沒有這麼唸過,我甚至不常稱頌祂的尊名,我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要呼請祂,但我覺得這是得請祂出面的局面,而且在夢中,我還能記得這個長達十個字的聖名才是最神奇的一點w。
在夢境之中方便的就是這一點,我並沒有刻意的想像雷光電火,但自然而然的夢境之中的黑暗深處,閃現了三條細微的雷電,我甚至還能記得是有點青白色的雷光,黑影在雷光閃現的瞬間,就消失無蹤了,我並不清楚有沒有打中它。
接著鬧出那麼大的動靜,我跟一家人在夢境之中也睡不著了,整家人都從樓上房間趕下來樓下的客廳,但不下來還好,一下來才發現一樓才是熱鬧……。
一樓客廳是一片黑暗,這並不正常,因為客廳有安奉土地公的神龕,上頭都有長明燈亮著,無論晝夜都是長亮著的,我一看長明燈跟紅柑燈都暗掉了,就驚覺大事不妙,我查覺到自己所身處的環境並非自己真正的家,而是某個想誤導我、甚至想困住我的幻境,我甚至開始隱約察覺到自己正在做夢。
在我起心動念想帶著一家人走出客廳落地窗大門,想朝外逃出時,落地窗的窗簾後頭,傳來了讓人不安的動靜,想像一下,在窗簾遮著的背後,有著無數的手在竄動著,嗯,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,怪噁心的。
其中一隻手還差點抓到我跟我家人,我在夢中也是以劍指『敕』這隻鬼手,我也不曉得這麼做對不對,但感覺是有效的,它縮了回去。
好吧,那麼多的鬼手竄動,前門出不去。我靈機一動,既然這裡是很像我家,但不是我家的幻境,神龕也有、神像也有、祭器也有,只是陷入黑暗之中,那麼我直接將家裡的土地公呼請到這裡就行啦。
因此,也一樣在再三呼請之下,長明燈突然燦亮了起來,祂來了,我家的土地公爺爺。祂在黑暗中點亮了光明,很好,終於有那麼點像我家了,也因此我開始抓到一些頭緒,我決定要以自己的對家裡的印象,去改變這個扭曲而黑暗的幻境。
我猛然拉開窗簾,外頭的鬼手竄動,似乎在長明燈的照耀下退縮了好幾步。
很好,我就唸出自己最熟悉的道教咒語了《淨天地神咒》,我要淨化這裡,我要拆了這個幻境,要知道,平常背誦咒語是一回事,能在日常生活中記起咒語算不錯了,但要能在夢中記起這一長串的咒語,可是另一回事。
但我還是成功了,就在唸到最後的一句急急如律令之前,我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出夢境,我忽然醒過來了,回過神來,我躺在自己的床上,這裡是現實沒有錯,我醒了。但我覺得很督南,因此我又閉上雙眼,又鑽回那場夢境。
我強硬的唸完最後一句,霎時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像,又或者是這不是想像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,唸完淨天地神咒的瞬間,整個客廳的正門、牆面、天花板、地板,都被金色的網線給包圍著,其中似乎還可以看的見隱隱閃著金色光的卍字。
彷彿出了一口氣般,我主動退出夢境,真正完全的清醒過來,醒過來的瞬間,皮膚還隱隱竄著一股顫慄感、與縈繞在四周圍的陣陣恐懼感,嗯……不太單純,看來的確是有客人找上門來,我很清楚剛剛的夢境至少有一半是現實,但我並沒有被這樣的恐懼壓倒,我隱隱的醞釀的怒意與警戒,同時讓自身的意志堅定。
既然都分出高下,都見識過彼此的能耐了,就少來糾纏。
這可能是我在夢中使出最多術法的一次,我一起床照鏡子,這還是我第一次被鏡子裡自己的黑眼圈嚇到,超級嚴重,一整晚輸出魔力值的後果,就是白天一整天嚴重的精神不濟。
當然啦,可能有同學會問,我不是主修西方的儀式魔法嗎?怎麼到夢中都用起道教的法術了,但其實這跟一個人他從小到大的文化傳承有關,雖然我修習西方的儀式魔法,但我的家族紮根於道教的信仰之中,我也自小就潛移默化的深深連結上這個信仰與儀式工作,所以當我面對熟悉的場景時,我也會在這樣的場景,召喚出、憶念出與這個場景相連結的神靈與系統。
而之所以呼請天尊的聖名,我後來細細的回想,應該是我小時候在書中看過這一段——

當然啦,這樣的夢境在5月25號也變成了真實,即便我已經再三的耳提面命過了(囧),夢境中向我求救的那位家人,還是出了一點意外,但是所幸沒有太大的傷害,正在慢慢的復原中。
當然,還有很多意味深遠的巫夢,但只是先挑出幾個做分享,這些夢標誌著我人生之中,那些尚未顯化出來的力量潛勢,在虛界的層面是怎麼流動的;也再再的告訴著我們,人的生命並非只有眼前實存的一切、只有過去與當下的積累,它更蘊藏著一些力量的湧動、蘊藏著一些變化與成長的徵兆,
辨明這樣的徵兆,辨明自身的『大夢』,我們將會了解到,生命有它自身成長的節奏與韻律,在它看不見的部份,還聯繫著這個世界的其他層面,也有著各式各樣半現實的互動在。從而我們更能理解到,自身的生命以怎樣的方式在向前流動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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