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末之凶器

 前文我們提到了惡魔力量,由於要這部分的主題要介紹的內容有不少,所以對這四位終末使者的講解也只是淺淺帶過而已,那今天我們來探討一下,終末的使者所各自持有的象徵器物。


在魔法師的祭壇之中有著基本的四法器,分別是——

『風元素的生命之杖』、
『火元素的火炎之劍』、
『水元素的盛血之杯』、
『土元素的命運之石』。

這四大法器象徵著流入我們生命的編織之中的神性力量,這股神性的創造力一分為四,化為我們生命的四個重要的錨定點,而人類就是透過這四個重要的極點,彼此參照權衡,而聚焦疊合而成的一種生命現象。

風元素是我們精神生命的根基,也是我們生命中虛象的部分。
火元素是我們生命力的發送端,也是我們生命中外顯的部分。
水元素是我們生命力的接收端,也是我們生命中內斂的部分。
土元素是我們物質生命的礎石,也是我們生命中實體的部分。

而它也構成了人類的四重意識認知功能,而構築成我們所身處其中的現實,分別是——

認知理性現實的思維功能、
認知感性現實的情念功能、
認知潛性現實的直覺功能、
認知顯性現實的感官功能。

四種意識功能的存在都有其理由,理性與感性、感官與直覺,它們彼此相對、相互校準,因為有了參照的對象,而得到了一個中立的、對於現實的認知。

在此同時,這四股力量還形成了神祕學之中的四身,也就是——心智體(思想)、星幽體(意志)、能量體(情緒)、肉身體(物慾)。

而魔法師,將神性力量顯化到生命之中的四重極點,透過四大法器的形式,在祭壇上、甚至在生命的經歷中,將之標記出來,並藉此解讀生命之中,力量動態的流變,認知這些力量極性,彼此之間的制約平衡、相互建構而維護整個場域的平衡——就如同維護你整個生命現實的平衡那般。

然而,當生命出現劇烈的失衡時,會開始有一些徵兆出現,當然這不意味著四位終末使者的現身,這只是祂們將要現身之前的號角聲罷了,祂們只會在個人的生命、或者是整個世局,已經崩潰到無法回復平衡時現身,而一旦現身,就意味著絕對的毀滅。

而在這之前,祂們的徵兆就會以『終末的四件凶器』呈現,所以當你察覺到這四件凶器在你生命的現象之中被顯化出來時,就要小心了。

第一件凶器,便是瘟疫騎士所射出的——『疾病之箭』

在許多古老的神話傳說之中,都有提到疾病之箭的主題,它被形容為是自神靈或惡魔所發的箭,而中箭者均會遭受到疾病與毒害。最為古老原始的說法,那便是妖精之石矢Elfshot,在古老先民的說法中,人一旦遭受到這樣的箭矢擊中,便會癱瘓無力。

另外,還有希臘神話之中的厄洛斯之箭,也就是愛神之箭,其威力強大到宙斯也無可抵擋,被擊中者都將陷入情感與愛戀的漩渦之中。

還有聖經中,也多次提到這把疾病之箭——例如:
『因全能者的箭射入我身、其毒、我的靈喝盡了,神的驚嚇擺陣攻擊我。』
『你必不怕黑夜的驚駭,或是白日飛的箭;也不怕黑夜行的瘟疫,或是午間滅人的毒病。』

綜合以上幾點,我們可以發現到這把疾病之箭,是來自於精神層面的一種攻擊,對應到它風元素的屬性,被認為是一種言語、思想、心智上的感染與毒害。它將外界的意志,透過一個小小的箭頭、一個潛在的媒介,刺入你的心智之中,導致你的意志受到外來意志的侵擾與扭曲,感染你的情緒、寄生於你的慾望。

它發生在生命以不正確的形式與他人產生聯繫,而造成對其他生命的侵略、耗損、壓抑與控制、甚至是依附與寄生——不管他是『有意』或『無意』對其他人進行這樣的侵襲與投射。

而被這樣的心智之箭投射中的人,就會在潛移默化之中受到影響與干擾;而就在此時,被投射者的生命就會發出警報,它會感覺到一股異樣的被入侵感、受制感、混亂感,情緒也會受到影響,而這種正是『病識感』。

它是生命發出的求救訊號,告訴你正受到攻擊、警告你不能繼續惡化,要求你必須立刻拔除這枝心智之箭。

所以啦,疾病之箭的顯化事實上是一種警告,它告訴你,有某些外來的意志,正試圖干預你、影響你、甚至控制你、寄生於你的生命、並掠奪你的資源與能量。如果你一次又一次漠視自己生命所發出的求救訊號,那隨著情況的嚴重,甚至會形成類似身心症的症狀,讓你的肉身也跟著出現相應的症狀。

當然啦,不要以為發送疾病之箭的人就會好過,他們本身就是疾病的帶原者,當他們無法去感染其他人,無法從他人身上獲取能量、關注與資源,那麼他們將會被自己耗損殆盡,因為他們是以不正常的形式、一種殘缺的形式勉強存留的。

所以基本上,疾病之箭是由另一個人所發出的,但瘟疫騎士顯然是更大格局的存在,祂意味著生命之間的錯誤聯繫,到了一種極端失衡的狀態時,所觸發的一股制衡生命的對立力量,讓已經深陷感染與迷障的部分自我毀滅,以免危害的其他正常的生命現象,

換句話說,「『疾病』,是註寫在生命之中的一個必要時會啟動的停損點。」

『疾病之箭』也與『生命之杖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,疾病之箭將自身的思想、意志與情慾以不道德的方式投射到他人身上,造成生命之間的傷害性的關聯;而生命之杖則是支撐自己的精神生命,以朝向自身理念與願景的道途前進。

一者將心力聚焦在自身精神的圓滿成熟,另一者則是濫用精神力而試圖控制主宰他人。

第二件凶器,便是戰爭騎士所揮舞的——『殺伐之刀』

刀劍類的神話對應非常的多,可以說是族繁不及備載,其中最為大宗的當屬北歐神話,也或許是因為古代北歐人的善戰,所以大量的將武器崇尚為神器也不意外。當然啦,在其他的神話之中,殺伐之刀也會以長槍或長矛的形式呈現。

而殺伐之刀的神話之中,這些魔劍、魔刀、魔槍都有一個最大的共通點,便是不受控制的憤怒與殺戮,只要一出鞘,便是會造成人命損傷的強大殺傷力,甚至對持有者而言也會造成反傷,簡而言之,這是一股純粹弒殺的凶煞力量。

換言之,就是暴力。

而如果說疾病之箭是生命之間,不正常的投射關係,那麼殺伐之刀就是一個生命對另一個生命的暴力與攻擊;在疾病之箭的情況下,它會汙染受害者的心智,讓他對自身的生命產生了偏差的認知與耗損;但在殺伐之刃的情況下,暴力變的更加的明顯化,受害者所接收到的不是誤導與依附,而是直接的傷害。

它通常發生在心智上不正常的投射關係被拒絕時,在兩者關係之間所產生的摩擦與火花,傲慢與貪婪,化做了憤怒與忌妒,最後變成了赤裸裸的暴力、傷害、侮辱、侵略、佔據。

這是非常危險的情況,往往會造成實際上嚴重的生命威脅,所以當人的生命之中顯化出了殺伐之刀,例如在精神上,你感覺到某種傷害與攻擊了,就意味著實際上的傷害與攻擊也快要出現了。

揮舞殺伐之刀的人,自身也會淪為憤怒與忌妒的祭品,他們也會被自身的暴力所葬送。但如果你的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,最好要敬而遠之,他們就是快要被自己給耗損殆盡了,才會做出危險的攻擊舉動。

『殺伐之刀』也跟『火炎之劍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,刀是失衡的殺器,它只有單側銳利,是用來針對外界的利器,朝外揮舞著刀刃,肆無忌憚的用自身的意志去威嚇別人,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傷害著別人,不懂得把持自我的界線,最後也會把自己的生路通通斬斷。

而劍是雙側皆開鋒的利器,朝著自己的利刃是約束自我意志的戒律、朝著外界的邊鋒是捍衛自我意志的界線,在內在與外界、自身與他人之間保持平衡的互動關係。

而第三件凶器,就是飢荒騎士所把持的『匱乏之秤』。

秤是衡量的儀器,它看上去是個量測平衡的器具,而我們曾經在魔法的實踐中多次提到,『平衡,是偉大工作的奧秘(Equilibrium is the secret of the great work.)。』

平衡無疑是一個重要的課題,但何以在此變成一種凶器呢?

那是因為,魔法的修習所強調的平衡,是基於你整體生命的起承轉合、內外虛實的流變,進而去成長、去改變、去轉化、去調適,使自己日新又新的一種動態平衡。

因此,有太多時候,我們的生命得與『未來』保持平衡、得與『願景』保持平衡、得與『可能性』保持平衡;生命不是僅有眼前可見的部分,還有非常大的另一部份,是蟄伏在你命運進程裡,那些隱而未揭的暗流之中。

如果我們只在乎那些眼前的利益、資源、能量,短視近利的強守著、囤積著自己所擁有的,卻不懂得如何運用與流動、不懂得去孕育與轉化,錙銖必較的計量各種與外界的互動,那樣的人那就會淪為匱乏之秤的奴隸,會陷入越發貧乏困頓的惡性循環之中。

當然了,這也不只包含物質層面的匱乏;也會反映在情緒層面的貧瘠,只懂得佔據與計較、卻不懂得包容與承接,失去了水元素的美德,也就是感受與孕育,也因此這樣的人是不會『豐饒富裕』的,

豐饒富裕,不是單指某種具體具象的物資,而是你堅忍的承接了某些人事物的動態運作,而透過你的存在,所編織出來的某種正向且生生不息的循環。

這點也在『匱乏之秤』『盛血之杯』這兩樣器物上形成了巨大的差別。天秤是搖擺不定的儀器,它的器量不夠,一個秤盤承受重量、另一邊秤盤就反彈升高,它無法單純的承受與接收,只要承受了什麼、就要反彈什麼,它不是在生命中保持平衡,而是固守僵化且表淺的物欲與情緒。

而盛血之杯,就猶如盛裝耶穌寶血的那只聖杯一樣,它裝滿了苦難與傷痛,卻可能成就更高層面的事態。它是為了未來、為了願景而準備的器量與平衡。

第四件凶器,就是死亡騎士所高舉的『消亡之鐮』。

鐮刀是一種農具,用來在秋收時,大舉收割那些成熟的穀物,也因此它代表著某種徹底的摧毀,跟殺伐之刀有點類似,但根本來說不一樣,殺伐之刀代表的是所有形式的暴力、而消亡之鐮則意味著徹底的破壞與毀滅,它是病態、暴力與匱乏這三者,最終所導向的毀滅。

『消亡之鐮』最早的神話來源,應該是來自於希臘神話中的時間之神——《柯羅諾斯Chronos》,它以一個持鐮老者的姿態呈現;而後來又與同樣是希臘神的《克洛諾斯Cronus》的神性發生混淆,甚至也影響到了羅馬神話之中的農業神《薩圖恩努斯Saturnus》的神性。

也因此,綜合以上幾點,消亡之鐮的神話主題,與時間、衰老、消亡、破壞、毀滅有關,消亡之鐮被認為是一個『成果』的展現,但卻不是善果、而是惡果。

它意味著人,他的命運進程被提前中斷,還未展現所有的潛能、還未實現所有的創造、還未成就所有的責任、還未成為自身之所是,就已經因為某些錯誤力量動態的介入,而扼殺了所有的可能性。

當生命被困入無法復原、或當事者無法掙脫、甚至是不想掙脫的僵局時,生命本身就會啟動它自我救贖的機制——生命會本能的保護其他生命,在負面的效應擴大之前,提前觸發編織在生命本身的退場機制。

有些時候,這樣的自毀過程,會重新啟動一個人的生命狀態,讓他在觸底之後,刺激出強烈的求生慾望與相應的精神力,去掙脫這一切,讓他恍如新生,但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。

在絕大多數的時刻,『消亡之鐮』一旦顯化到生命之中,就會醞釀出死亡的前兆,也就是衰老與殘缺,但並非僅指肉身上的衰老與殘缺,而是精神意志上的耗損與萎靡,通常消亡之鐮不會平白無故的顯化,一定是在人的生命中,已經被某些錯誤的力量糾纏或傷害許久,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醞釀,而最終爆發出來。

這也就是『消亡之鐮』『命運之石』之間的強烈對比,它以鐮刀的形式呈現,意味著人的生命都還未到達一個最終的成就,便提前遭受到了收割,徒留下遺憾。

它不像命運之礎石那般,是見證了大地之上的一切又一切,見證了春去秋來、見證了花開葉落、見證了盛夏繁花、也見證了冬雪隆隆,在經歷過這一切的流轉與變化之後,最後一切沉澱下來,累積成你的命運,成就自身之所是的道途。

當然啦,我們前文有說過,一般來說,我們並不會去接觸四位終末使者的力量,因為那是生命在錯誤的編織之下所形成的力量動態;基本上,如果不去論神性模糊這點的話,所有『明著』召喚惡魔的儀式,其實最終都會呼喚到這四位使者。

甚至原則上,只要人在精神意志不正確的情況下,去接觸任何神靈,也都有可能探觸到神靈本身的惡魔力量的一面,而最後也一樣會是這四位大大出來打招呼(?)。

但也不是說這四位使者的顯化,都意味著邪惡與負面;當然啦,有些人會拿著這四位終末使者的凶器與威權,去肆無忌憚的威壓欺凌他人,面對這種情況,當然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必須要顧好,該適時遠離、就得快點遠離,但如果真的退無可退,避無可避——

人可以呼喚『終末』的到來。

那麼做絕對會是巨大的危險,因為這種惡魔力量的顯化,就像一場精神的風暴,每個身涉其中的人,得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與犧牲都是有可能的。但如果能夠堅守自身的立場,這樣的力量,絕對會直接顯化在那些濫用『凶器』的人身上,因為他們已經是惡魔力量的風暴聚焦點了。

當然啦,由於這部分的內容涉及到較為危險的概念,所以就約略帶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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