儀式魔法的五大法器

 




在我們前文之中,有提到關於儀式魔法工作的操作,而在儀式魔法的操作中,實際上會在祭桌上面放上五件法器、以及香燭水鹽,而這五件法器分別就是生命之杖、火炎之劍、承血之杯、命運之石、精神之燈。


相信有眼尖的同學應該發現了,這五種法器的前四種,就是西方儀式傳統之中的『杯cups』、『盤pentacles』、『杖wands』、『劍swords』,只是最後的聖餐盤被我置換成命運之石來作為土元素的象徵,那麼這四種神聖的法器,是怎麼出現在魔法師的祭壇上面的呢?


說到這點,就得來談談偉特牌裡面《魔法師》這張牌,亞瑟.愛德華.偉特(Arthur Edward Waite)這所著的《塔羅之鑰(Pictorial Key to the Tarot)》一書之中,將魔法師的構圖與杯盤杖劍四樣法器連結在一起,圖案中,魔法師面前的桌上所擺設的法器就是杯盤杖劍,另外這副牌的小阿爾卡納之中的數值,全部都是使用杯盤杖劍來做表現;後來這四種法器在黃金黎明的儀式中更受到重視,成為黃金黎明聖殿之中的祭壇佈置。



而亞瑟.愛德華.偉特又是從何處受到啟發,才促使魔法師的桌面出現了這四樣法器呢?追根溯底,萊德偉特塔羅之中的象徵符號,很明確的就是因為受到伊利法斯.利未(Eliphas Levi)的著作所影響,大概最早賦予杯盤杖劍法器意義的,就是利未的五芒星印(Eliphas Levi's pentagram),因為在此印的周遭正是圍繞著四法器的象徵,在他的介紹曾提及此印:


「當法師意識到意志的衰弱,他會將他的雙眼轉向這個符號,持握此印在他的右手,並感受智慧與全能的裝束,如果他是一個真正的王者,匹配當一個領導,藉著此星印將通往神聖真實之源;並帶給他–『知見』、『果敢』、『意志』、『靜默』;並令他通曉且能善用『聖杯』、『寶劍』、『權杖』、『星盤』;最後賦予他的靈魂無畏的目光,對應星印的上端,令其永不闔眼。(when conscious of failing will, the Magus turns his eyes towards this symbol, takes it in his right hand and feels armed with intellectual omnipotence, provided that he is truly a king, worthy to be led by the star to the cradle of divine realization; pro-vided that he KNOWS, DARES, WILLS and KEEPS SILENT ; provided that he is famil-iar with the usages of the Pentacle, the Cup, the Wand and the Sword; provided, finally, that the intrepid gaze of his soul corresponds to those two eyes which the ascending point of our Pentagram ever presents open.)」–超越性魔法(Transcendental Magic)




在利未的解釋中,杯盤杖劍正是象徵著法師的四種特質,故此在塔羅牌中,魔法師牌的畫面裡,祭壇上才會出現這四樣法器。聖杯象徵著法師滿載的智慧結晶、寶劍象徵著突破困難迷惘的勇氣、權杖象徵著法師意志的前進方向、星盤象徵著法師緘默內斂的美德。


故此當法師在祭壇操作這些法器,即意味著他在呼喚自己的法師特質、呼喚自己法力的源頭,運用這些內在的力量,去完成每一樣儀式工作,並且四法器在偉特牌與黃金黎明體系之中,也與四大元素相對應,因此當它們被放置在象徵宇宙的聖圈與祭壇之內,即意味著圓滿俱足的世界,而當我們操作這些法器,也就是象徵著法師擁有主導四大元素的權能,而在你的宇宙中,這些「材料」俱足,也代表著可以讓法師積極的建設自己的世界。


而且在黃金黎明體系之中,杯盤杖劍也跟四方天使有所呼應,你可以發現在小五芒星儀式中的大天使的召喚(The Evocation of the Archangels),裡面四方天使長的形象,都持握著這些法器,例如拉斐爾持握著雙蛇儀杖、米迦勒持握著熾炎之劍、加百列端著聖杯、烏列手持聖盤。故此,四樣法器的象徵意義中也有著守護四方的涵義在。



當然,杯盤杖劍這個組合,早在更早遠之前的馬賽塔羅牌之中就出現過了,但我們並不清楚在當時那個時代中,Bâtons (棍杖)、Épées(刀劍)、 Coupes(杯子)與Deniers(錢幣),究竟具有怎樣的意義在,它可能象徵著身分與職業的差別、也可能是代表著社會與生活的不同面向、又甚至它可能是某種祭器的形變?


但無論如何,它必然意味著某種隱性的密傳世界觀之中的基礎結構,這個世界觀以這四樣器具來作為描述這個世界的四個向度,依靠著這四個「標記」,逐步建構出對於現實的某種思想與認知。而以「『四』為一整體」來描述世界的神話或秘術哲學的思想原型,著實是非常常見的。



這是因為我們,正是生活在「四的結構」之中,時間可以分為四時,分別是黎明、正午、日落、午夜;空間可以分為四方,也就是東方、南方、西方、北方;人可以感知到的物質型態也有四種,也就是氣體、液體、固體、光與熱;一個月可以均分四等分,也就是黑月、上弦、滿月、下弦;一年也可以均分成四等分,也就是冬至、春分、夏至、秋分。


這個世界的結構本身,正是充斥著「四為一整體」的原則,也因此我們會傾向於透過這樣的結構原則,來認知這個世界。當然因為每個文化的聚焦角度不同,也因此都會以不同的思想,來詮釋這樣的結構原則。


而在許多的四位一體的世界觀原型之中呢,其中與西方儀式魔法的四法器可能有著脈絡關聯的,又或者是有著暗流呼應的神話與傳說,我想還可以追溯到來自亞瑟王故事中的漁夫王(The Fisher King)傳說。


漁夫王系列傳說中曾陸續出現四聖物(Four Hallows),即:「斷劍(The Broken Sword)」、「銀盤(The Silver Serving Dish)」、「聖杯(The Grail)」、「湧血之矛(The Bleeding Lance)」。


原本最有名的聖物當屬湧血之矛與聖杯,甚至這一系列傳說又被稱為聖杯傳說,由克雷蒂安.德.特魯瓦(Chrétien de Troyes)於十三世紀所著,漁夫王傳說是以基督教充滿傳奇色彩的「命運之戟、朗基努斯之槍、湧血之矛」以及「承聖血之杯(或最後晚餐之杯)」,這兩大奇蹟聖器做為故事的焦點去撰寫的。



由於聖杯傳說版本眾多,所以我只能概略性的提一下,傳說中接承耶穌寶血的聖杯、刺殺耶穌側腹的朗基努斯之槍、盛裝耶穌最後晚餐的銀盤,都被保管在聖杯城之中,由漁夫王所守護,這些沾染過神聖氣息的器具,被認為具有某種神性的力量,例如聖杯由於是承裝過耶穌寶血的器皿,所以被認為只要飲用杯中液體,便能獲得永生不死的祝福、而盛裝過耶穌聖餐的銀盤,並沒有特別提及它的神力,但我認為應該與聖杯的力量是類似的,只是聖餐盤比較偏向於促使土地的豐饒富裕。


而第三把聖器,則是湧血之矛,則是扮演著克制聖杯永生不死的另一種神性力量,正如其名,它是一把無時無刻會自行湧現出鮮血的矛,在湧血之矛之上,我們會看到非常矛盾的特質,它既是刺殺耶穌側腹,確認祂死亡的武器、卻也是見證耶穌神跡,醫治朗基努斯的聖物,在這把湧血之矛上,既存在著瀆神、也存在著神跡,有部分觀點認為,自湧血之矛湧現出的血,只有被聖杯所盛裝才會是具有療癒力的神血,除此之外,若是以人身被湧血之矛刺中,則會是具有破壞性與毒性的,雖然不會致死,但傷口永遠不會痊癒。


在那個年代,國王與大地女神的「連結」,被認為是促成大地豐饒的關鍵,只有國王是健康且強壯的,那個國家的土地疆域才會豐饒富裕。但聖杯之城的漁夫王卻因為背棄了守護聖杯的任務,做了被當時認為是「不道德」的事情,所以導致了土地陷入貧瘠、無法耕種作物,據推測應該就是某些導致無法與大地或女性產生連結的事件。


而是什麼事呢?我們得從他後續的事件去推測,漁夫王由於某個事件而被認為是背棄了守護聖杯與大地豐饒的任務,所以遭到湧血之矛刺傷,當然如前文所說,湧血之矛並非是人身可以接承的神性力量,沒有經過聖杯的轉化,那會對人身造成毒害,也因此這造成了漁夫王身上一個永遠無法痊癒的傷口,在絕大部分的傳說中,都隱晦的提到血矛刺傷了漁夫王的股間與大腿,導致他不良於行。


但實際上應該是傷害了漁夫王的生育能力,這除了導致他久病不癒之外,也導致聖杯城陷入一片荒蕪,而要緩解漁夫王無法癒合的痛苦也很奇妙,在其中一個版本之中,就是得將湧血之矛,再插進同樣的傷口一次,雖然不能治癒(生育),但能紓解痛苦。相較於聖杯代表著女性特質、而聖槍則是意味著男性特質,而在另一個傳說中,則是提到國王於年輕時與另一位騎士鬥劍,那次鬥劍留下來了後遺症,而導致了他不能實踐使大地豐饒的守護聖杯任務。


這就很明確的暗示了在當時的社會中所無法接受的,被認為是不道德的禁忌戀情;這也是為何漁夫王明明坐擁這些具有強大神力的聖器,卻無法領受這些神器所帶給他的祝福與恩賜,因為他無法履行他的身分所要求他執行的任務,也就是生育延續皇家血統(當然啦,也有其他版本的國王他是有後嗣的,但放在這個故事裡,後嗣所起到的象徵意義就真的很薄弱了,在這樣的故事原型之中,沒有後嗣所呈現出來的張力才足以表達這個故事的深層意義)。


就在此時,第四把聖器斷劍出現了,在許多版本的傳說之中,有些斷劍是故事出現時便已斷裂、有些則是故事開始時未斷,後來才斷;但我比較傾向於認為這把斷劍是故事開始時便已斷裂的劍,劍在當時被認為是象徵著騎士精神的武器與配戴物,他有著榮譽、道德、男性特質與力量的象徵,而斷劍則意味著不道德與男性特質的折損。


但我必須說,那只是之於當時封建社會的所謂不道德、以及性別刻板印象,故事本身充滿著許多暗喻,但它必須繞過當時社會的目光,去潛移默化的傳達許多深邃的意義。


如果要解除這樣的身體傷痛與土地詛咒,就必須等待一個年輕的騎士,有些傳說是天真的愚者,來對國王進行慰問、又或者是提出一個關於聖杯的亙古疑問,才能夠治癒好受傷的國王,而在問出問題之前,有一個前提與考驗,那就是必須修復斷劍,故事中認為一個真正有資格的騎士,可以在觸碰斷劍的瞬間就讓它恢復原樣。


當然聖杯傳說的故事幾經波折,作為主人翁的年輕騎士帕西法爾,也是在克服了許多考驗之後才終將回到聖杯城、重鑄聖劍,問出那個足以使漁夫王的生命得到療癒的重要問題,那個問題是什麼?原著在這裡中斷了,只留下許多各自揣測的結局。


但我們可以從各種側面的線索去旁敲側擊一下,首先天真的愚者或年輕的騎士,他們究竟意味著什麼?我們可以發現他們有一個共通點,那便是不受世俗所拘束的那一份純粹,愚者意味著某種超脫俗世框架與利益計量的天真之人,他勇於走向懸崖邊緣,朝向偏離世俗的路徑前去。



所以這樣偏離世俗價值的愚者,又怎麼給不道德的國王帶來療癒呢?歸根究柢,國王身上的疾病與詛咒並不在於不道德,畢竟每個時代所謂的道德實在是很難去界定,國王身上的問題在於,他被某個既定的框架、規則與身分給綑綁住了,是這些身分與地位造成了他的苦痛,他將自身錯認為某個角色、綁定在某個位置上。


所以他不能想己所想、也不能愛己所愛,他必須像是一個國王,必須守護他的聖杯與土地女神、必須使王國具有生育力與豐饒富裕,也因此當他發現他無法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時,他的內在與外在產生了嚴重的拉鋸,也因此他詛咒了自己。


所以他的身體發生了殘疾、他的王國變的貧瘠、代表他身分的騎士之劍斷裂,但這一切並非意味著他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,而是他將自身等視為神聖,這一點可以從漁夫王跟耶穌同樣被朗基努斯之槍刺傷得到映照,將自認錯認為神聖,那對於一個人而言,會是非常嚴重的心理負擔,自大的人會造成自我膨脹與傲慢、而自卑的人則會形成對自我的詛咒與惶恐。


為此生命的力量產生了負面的耗損與糾結,而療癒這一切的,是一名天真的愚者、年輕的男性,他帶著清澈透明的觀點,去問出那一個最簡單但卻最高深的問題,就像是那個戳破「國王的新衣」謊言的小男孩,明明就這麼簡單的問題,為什麼在經過複雜的眼光之後,變的難以啟齒、無法解釋?


年輕的騎士觸碰了斷裂的劍,使其透過某種神祕的力量修復回來,這意味著什麼?他修復了國王的男性特質、以及導正了國王的不道德之處嗎?讓國王學會了怎麼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嗎?我覺得不是。


那把斷裂的劍的確暗示著某種男性特質的折損,與某些對封建社會來說不道德的事態;但那卻意味著打破框架與限制,勇於挑戰社會與世俗的眼光,國王正是因為誠實面對自身內在的矛盾,沒有順利成章的扮演屬於他的角色,這把寶劍才會斷裂。


而這把寶劍的修復,並非意味著國王最後順從於所謂社會的道德標準與世俗的價值觀,這把劍是被神秘力量重新熔煉鑄造的,帶有著全新的品質,他是被天真年輕之人重鑄出來的寶劍,這把寶劍捍衛的並不是騎士的、男性的特質與榮耀,而是專屬於自己的特質與榮耀、自己的意志!


寶劍修復回來了,那麼那個與聖杯相關的偉大提問就隨之而來,那個提問是什麼呢?聖杯被認為是承接耶穌寶血的容器,耶穌以己身殉道,而成就更高的精神事業,自祂的聖體所湧出的鮮血被聖杯所承接,自那刻起,聖杯便被聖別化,成為沾染神聖力量的器皿,聖杯可以為飲用者帶來長生不死,這究竟暗示著什麼?


首先我們可以發現到,聖杯所接承的,是耶穌捨棄生命後所流溢出來的、展現出來的力量動態,我們都知道,耶穌的身上纏繞著許多古老神話的意象,祂與死而復生的太陽聖子有著象徵上的相互輝映,也因此祂的死亡,即暗喻著一個新的精神時代的黎明,祂的道成肉身,即意味著人性與神性、凡俗與神聖之間的連結是可能的,神性藉由祂的故事與存在的痕跡,被聯繫到人世之中。



而聖杯即意味著祂的犧牲所醞釀出來的精妙之靈藥,長生不老的神之血,換句話說,就是某種超出人類有限有形生命的,某種無窮且永恆的精神力量、生命力量,透過這樣的力量,我們成長、我們前進、我們改變,我們有別於死物。


所以聖杯的確暗喻著某種正向的生命力,這股正向的生命力來自於精神(天空父神)與物質(大地女神)之間的協和與交匯,透過這樣的生命力,我們可以行各種創造的力量,這也是促使一個國家興盛與和諧的重要關鍵,而今天在皇室的壟斷下,探觸精神領域的美善、智慧、協和與秩序、圓融的權力,變成了皇家專屬,變成某種君權神授,而與耶穌所要開展的精神時代完全背道而馳。


而守護聖杯、與大地女神連結,而使整個王國欣欣向榮的重責大任,就落到了國王身上,他不得不成為與神聖比肩的存在,而這一位國王內在的衝突與矛盾,使他不得不正視這個社會體制的問題,也因此他也被湧血之矛所穿刺,他也是在以已身的苦痛與犧牲,以行動的方式,丟出這個關於聖杯的疑問。


究竟是什麼疑問呢?我猜可能性有兩個。


「聖杯的真正力量?」或「聖杯是屬於誰的?」


透過這兩個問題的任何一個,這一位始終帶著天真純粹的愚者或騎士,將徹底點醒國王的迷障,將他從自我的詛咒中解放,聖杯的真正力量在於療癒、孕育與創造,生育力與土地的豐饒只是其中一種呈現的方式,而聖杯真正想要傳達的力量,是堅忍、犧牲、退讓之後,所接承的器量,所孕育的可能性,那些你值得為此奮鬥的願景與目標,都必須透過聖杯的承受力,來使其醞釀成真正的現實。


就像我們的精神再崇高、願景再美好,沒有透過實際的付出與努力,沒有使其落實到大地之上,那就不可能改變自身的現實,朝向內在所浮現的真實景象前去。這個見證了耶穌殉道而展現出來的精神力量的聖器,即意味著銜接神聖、精神與理念到現世之中的實修之道。


所以愚者得完成愚者之旅,他勢必得繞過一圈,從聖杯城錯身而過,最後又再度回到聖杯城,這暗示著什麼,暗示著有個某些純粹而真實的本質,一直沒有被遺忘、沒有被覆寫過去,反而經過了紅塵的浸染、歲月的刻蝕,更能彰顯其道蘊,彰顯仍然不曾改變的一顆晶瑩剔透的本心。



也因此,精神與物質之間的一條道途被刻劃出來了,這可以幫助同樣走上這條道路的人,為他們帶來借鑒與參照,而不至於在成長的路徑中迷失;這是非常困難的,有非常多人一旦偏離了那顆純粹的本心,就再也無法回歸,就像傳說中的聖杯城,有多少人擦身而過,又有多少人自此無緣?


為此,國王得以知曉,自身的神聖權力並非來自於與神比肩的地位與身分,而是來自於自身的特質與意志,創造力展現的形式不只一種,但唯有為此付諸實行,才有真正的改變,而非被禁錮在自身的詛咒之中,迷失在諸多外在的框架與教條、或世俗的價值觀與道德觀之中。


聖杯的擁有者究竟是誰?這就像是在問我們:「何謂真實?」這樣的大哉問一般,我們的一生受到了出生時代的價值觀與精神洪流所限制、所影響,我們身處在某種主流的道德觀、善惡觀,我們的所思所想在成長的過程中被逐漸定型,我們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時代因果進程之中,看起來我們就像是被無意識地推著走一般。


但我們在這個時代巨流之中,卻能開始反思這一切是否是對的、外在所告訴你的是真實的嗎?在此同時,一直有著某些內在活靈湧動的隱形生命力,正透過種種希望、願景、意象、啟示,約略的浮現到我們的意識之中,慢慢的推動我們,去質疑所身處的這個現實,去改變它、去影響它。


如果現實的一切都是如此無庸置疑,那大可兩手一擺隨地躺平,反正都是這樣了,不會再改變了,也不需要成長、學習、進步、改變了;但事實上不是,人的心願、念想、意志、願景,可以改變身處的現實,人心中所相信的真實,會逐漸的透過人的實行,而真正顯化到我們的現實之中。


這個隱約潛藏於心中,那精妙無形的、我們深深信仰著的「真實」,我們願意為之犧牲與奉獻的目標與希望,就是聖杯的主人,而我們的身心就是聖杯!所以聖杯屬於某些之於我們的存在而言,更為全然且圓滿的潛在真實,祂即為聖杯的主人,而每個人有自己的聖杯要守護,我們每個人所能推動與成就的道業也各不相同,你不能去承接他人的道業,就像人身承受不了聖槍的神威那般,扮演他人或扮演神,那對於自身的生命都會是一種毒害。


而正如同耶穌身上其實纏繞著許多古老神話的象徵,例如祂與死而復生的太陽聖子之間有著符應,祂也與穀物和果實的森林之神、豐饒之神有著形象與神性上的共鳴;其實與耶穌的神人神話傳說相關的聖器,其背後也暗喻著許多古老神話之中的神器。


例如在聖杯傳說之中所出現的湧血之矛、聖杯、銀盤與斷劍,其實可以追溯到古老的愛爾蘭神話之中的四神器——盧訶之矛(Spear of Lugh)、達格達之釜(Cauldron of Dagda )、命運之石(Stone of Destiny)、光輝之劍(Sword of Light)。


在神話之中,大地母神安努的子孫是一群具有魔法力量的人類,他們自成一個部族叫做圖阿塔.德.達南神族(Tuatha Dé Danann),這個神族在遷徙來愛爾蘭島之前,曾經去過「世界北方之島」向島上的居住者學習了許多魔法,以及取來了上述四樣魔法神器,最終才駕著烏雲遷徙到愛爾蘭的康諾特。


當然啦,雖然他們自此定居在愛爾蘭,但最後還是抵擋不了其他族群的入侵與征戰,所以最後他們以魔法力量,開闢出了地下樂土與西方仙島這一類的「交界」,自此遷徙到人世之外。但他們所帶來的這四樣神器,依然在人世之中保有著它們的影響力,在傳說、詩歌與神話之中,以各種不同的形式,彰顯出神器的非凡意義。


先從盧訶之矛開始看起,此槍的主人是愛爾蘭神之中的盧訶(Lugh),祂是愛爾蘭神話之中最為著名的神衹之一,祂精通各種技藝所以被稱之為巧匠之神,因為擅長使用槍矛,又被稱之為長臂的盧訶。



其原型應該是凱爾特神話之中的盧格斯(Lugus),很有趣的是祂被對應上羅馬神話中的墨丘里(Mercury),而有沒有發現,墨丘里所手持的雙蛇杖,其實正是小五芒星儀式之中東方天使所手持的雙蛇杖。



而當然重點就是在於這所謂的盧訶之矛,這把槍矛被形容為無可抵擋的、帶著雷霆火光的可怕之矛,其矛本身是具有自己獨立的生命的,如果沒有被浸入帶有麻痺性質的毒湯大釜,它就會甦醒並點燃身上的火光,這也會同時傷害到持矛者。


有沒有發現,在凱爾特神話之中,這把雷火之矛的力量,也是透過某種容器去承接與抵銷,這個容器在這裡就變成了凱爾特神話中最具傳奇色彩的器皿——魔法大釜。


而持有這個魔法長矛的盧訶,也在一次次的征戰中,以他強力的魔法攻擊,退敗許多入侵的外敵,這個強大的力量也使祂成為了一族的王者,而祂所手持的長矛,也變成帶有王權意味的「權杖、王笏」,也因此盧訶神也與守護王權的合法性有關。


然後我們看到第二把神器,叫做光輝之劍,這把劍由達南族的首任國王努阿達神所持有,這個國王在一次征戰四方的時候,被敵人砍斷其中一隻手臂,在當時國王的健全代表整個部族的安危,所以殘疾的國王被罷黜,而竟讓另一位暴虐的領導者登上王位,為了拯救被作為奴隸凌虐的臣民,祂找到醫神父子製造出一條銀色手臂,後來又從銀臂上生出真正的血肉之臂,因此重獲王權,推翻暴虐的統治者。



而光輝之劍的具體描述就是一把閃耀著明亮光輝的寶劍,當其出鞘時,沒有任何敵人可以擋的住它的一擊,我們可以發現,不管是光輝之劍還是盧訶之矛,它們本身都帶著亮晃晃的光芒,這其實暗喻著日新又新的交替,年邁的餘暉將被新生的黎明所更迭,這一點我們就可以從王權的交替來觀察到。


當時被擊敗的暴虐統治者,再度聯合邪神捲土重來的時候,盧訶做為新神中的一代,協助努阿達擊潰暴虐邪惡的敵對勢力,爾後盧訶作為新王登基。而在這裡,新神的身分也值得細品,但我們先行按下,先來探討一下努阿達。


我們可以看到,這位被稱之為「銀臂努阿達」的愛爾蘭神,祂的神職就是戰鬥之神,而祂斷臂重鑄的過程,也暗合了斷劍重鑄、王權重歸的歷程,而且這位獨臂的戰神,似乎也隱隱的對應了北歐獨臂戰神提爾(Tyr),也都意味著為了某些理想或正義而犧牲的精神,而且祂也與羅馬神話中的戰神馬爾斯(Mars)相對應。


然後是達格達的大釜,相對於努阿達與盧訶先後成為達南神族的國王,達格達似乎一直保持著一個中立的立場,既不介入也不干預,祂可以說是愛爾蘭眾神之父,擁有非常巨大的神力,也持有多樣神器,例如達格達之棍,是一把可以殺伐也可以復生的魔杖、達格達的豎琴則可以控制天氣與情感,而最為著名的就是達格達的大釜。



這是一口隨時隨地裝滿各種美食美酒的大鍋,可以餵飽千軍萬馬;綜合以上幾點,我們可以發現這一位眾神之父基本上就是大地生育力的化身,祂擁有著非常巨大的神力,司掌生命的生殺大權、甚至就連天氣與作物也在祂的掌控之下,也因此大神所持有的大鍋自然指的就是王土的生育力了,畢竟一片土地是否豐產、人民的生育力是否正常,直接決定了他們的身家安全。


也因此,這個大釜其實指的就是土地的承接與孕育力,就如同盧訶之矛的傳說一般,戰爭與殺伐的力量,如果無法藉由大釜來承接、抑制,那麼就會給持有力量的人帶來傷害,換句話說就是人若迷失在戰爭與暴力之中,而非是為了守護自身所居住的土地,那就會遭到毀滅性的反噬。也可以延伸解釋為,人若沒有正視現實、沒有實踐履行,只追求自身的理想或意志,那將會迷失自我的道路。


而這一位豐饒的大地父神,祂又被等視為羅馬神話之中的土地肥沃與礦產豐收之神,迪斯帕特(Dis Pater),迪斯帕特後來也被等同於冥界之神,這點挺有趣的,因為達格達本身可以控制生死,有些說法又認為祂有其中一個化身就是死神,這整好符合了上一把神器的主題:犧牲。在犧牲的鮮血澆灌之後,我們守衛了疆土,孕育了豐饒的生命,死生交替、新日再臨。


最後就是命運之石,祂又被稱之為發言石、加冕石與王權之石,相傳當愛爾蘭正統合法的王權繼承人站上這塊加冕石時,加冕石便會發出轟鳴、甚至是說話,來確立這個新王的正統王權。甚至給表現良好的國王延年益壽,以延長他的統治權。



我們可以發現最後一樣神器就是土地本身,祂不只是土地的豐產孕育力、不只是土地之上的生命與作物,它就是土地,我們會發現命運之石沒有與任何神靈產生聯繫,因為它並不是某種顯化出來的神性化身,而是承運這一切故事發生的、隨著歲月漸漸留下許多痕跡與記憶的——永恆不移的大地之根基。


身為一個國王必須要站在(或觸碰)命運之石上,受到其認可,才能被確立為是一個合法的王權繼承人;這暗喻著什麼?這其實意味著,我們與自身所立命的土地與環境息息相關,在這片土地上的生命與生態,都關乎到我們的命運,我們必須深深的紮根到大地身處,直至尋覓到那堅實穩固的基盤,以維繫在這沉穩大地之上的一切生命的平衡與喜悅為天職,試著去聆聽並回應大地的呼喚。


大地賦予了我們非常多的資源與力量,即便是統轄眾人的王權,也是大地所選召賦予的,若偏離了為大地上的一切生靈所服務的宗旨,那麼也終將自食惡果。


而說話石則帶著非常有趣的意味在,能夠「發聲」的石頭,這除了意味著它是有生命的石頭之後,「發聲」這件事情本身也代表著很多深厚的含意,凱爾特神話認為詩歌與咒文本身就具有某種魔力在,能夠影響他人,也因此在當時的人都非常忌憚吟遊詩人的諷刺詩歌與咒文,他們可以預見他人的命運,而說出影響他人的關鍵話語。


既然是預見,那就必然意味著它聯繫著未來、孕育著未來;未來是尚未成形的意象與畫面,沒有具體的形體與狀態,就像蟄伏在黑夜盡處的黎明那般,命運之石是在新王登基時才會運用上的神器,它負責銜接過往與新生,而完成一個王權更迭交替的循環,有沒有發現如果這自成一個循環的話,那麼下一把神器,就是新王盧訶的雷火之矛。


達南神族帶著這四樣神器,駕著烏雲降臨愛爾蘭島之上,這四個神器形成了一個王權交替的循環,讓他們在這片土地上安居樂業,這四樣神器也暗喻著生命在四個極點的起承轉合、以及力量的收放與制衡。


而這其實也暗合著古老神話眼光之中的,自然現象的循環,在當時參天巨木被認為是天空父神的座騎、王座或武器,高聳巨木容易招致雷殛的現象,被認為是天空的父神,將其雷火之矛伴隨著其神力投放下來,巨木被雷火灼燒之後,接下來是傾盆大雨的滋潤,作物也隨之受到滋養,在土地之上開始滋長,其中有一些樹苗又會在將來,長成足以穿越風與雲朵的參天巨木,一個循環又重新開始,在其中我們可以看到四元素的特性,在不同的階段各自扮演著重要的轉承角色。



我們也可以看到這四樣神器,似乎可以隱隱的與太陽在一天的四個階段與四個方位相互產生對應,例如盧訶之矛它象徵著東方黎明與新生;光輝之劍則是表示著全然光明熾熱的正午,也是成熟的王者;而達格達之釜則與土地之上的作物與豐產有關,但它同時象徵著冥界的領域,而在愛爾蘭神話中,西方大海上的仙島正是最具標誌性的冥界,這也是許多當地的墓葬禮儀中會賦予亡者一艘小金船的緣故,它與西方和水元素產生聯繫。最後則是北方與午夜,別忘了達南神族所有的魔法技藝與神器,皆來自於世界北方的魔法仙島,它是一切的起源、也是大地的根基,所以確立王權的命運之石,我會覺得可能呼應上一切魔法力量的根源——北方,它也是孕生出嶄新黎明的午夜。


所以,在我們深深的追尋自己魔法祭壇的這四樣法器時,其實它們的淵源由來許久,本身暗藏著非常悠遠的神話意象與神秘哲學思想,我們會發現,這些來自於不同神話之間的象徵語言,彼此之間居然暗合著一些伏流與對應,非常神奇也非常有趣,例如卡巴拉生命之樹,在創世的階段中,這棵樹被雷火般的創造力貫穿,而殛中王國,自此神性的創造力由此下降顯化。


所以我們祭壇上的四大法器,即是象徵著人類的生命路徑以永恆的螺旋狀,走過東方的新生(構思)、南方的強壯(行動)、西方的成熟(成就)、與北方的消亡(釋然),然後又回到東方,周而復始、卻日新又新的不斷開展與成長,在我們的生命到達終點之前,都在不斷的以這樣的神聖螺旋朝自身的終極實現走去。


而風元素的魔杖,它意味著東方與黎明,我們可以發現它與盧訶神的神性有點趣味的對照在,盧訶神是近乎全才之神,各種工藝與技法、甚至是戰鬥能力都是非常厲害的,這也暗示著新生的黎明之光它所可能蘊含的許多潛能與力量。


杖,也同時暗合著生命之樹的完整結構,生命之樹不盡然是指卡巴拉的那一個系統,而是單純的泛指,每個人的精神生命之中,所普遍帶有的一種秩序認知,是關於這個世界的、也是關於生命的根本規律與法則——就像是生命最原始的藍圖。



一開始,這樣的規律與法則只是一種隱晦的狀態,只是伴隨著你尚未成長的精神內在的一道幽微的記號,但伴隨著我們的行動、經歷與記憶,我們會從中得到認知與思考的依據,也得到比對與校準的資訊,因此讓內在的規律與法則更加的清晰,讓人建立起一套專屬於他自身的價值觀與世界觀,讓他具有個人的思考方式,也展現出自我的特質與意志。


這就是風元素的魔法,它是心智與構思、語言與理解,它創造出解釋你整個生命的認知方式,且伴隨著生命的歷程,仍然在不斷的、精準的校正著。所以生命之樹的培養格外重要,沒有正確的認知,就不會有正確的思維,沒有正確的思維,就不會有正確的行動。因此你的魔杖,象徵著你精神生命的根本,它是你靈性道途上,協助你走得更穩健的旅人之杖。


這些潛能與力量雖然是無窮的,但如果要真的落實與行動,我們就必須有所取捨、有所犧牲,我們的時間與空間都有限,不可能全面的兼顧,只有在正確的面對抉擇、做出犧牲,才可能開展自身的命運路徑,而這個犧牲的過程就暗合著努阿達神的神話故事。


而這個犧牲與取捨的階段,就符應著卡巴拉的「火炎之劍的路徑(The Path of the Flaming Sword)」,生命之樹所準備的路徑、架構與規律,都是為了觸發一次強大的創造行動,所有的準備,都是為了迎接如雷霆般落下的,火炎之劍的到來。



在卡巴拉的觀念中認為,火炎之劍的路徑,是貫穿各種極性,藉此創造宇宙的一股巨大能量;是的沒錯,我們便是用火之劍所象徵的勇氣、意志與行動,去雕塑我們周圍的宇宙,使之如己所願。


你會發現火炎之劍的路徑在貫穿生命之樹的架構時,並沒有通過所有的路徑,而是在圓質的極端之間劇烈擺盪,備而不用的路徑維持了整個架構的平穩,最後讓這股強大的力量找到平衡與中道,開展出自身的創造力。這也暗喻著,火之劍的力量,也就是你的意志與勇氣、你的行動力與創造力、你的潛能的爆發,是非常容易失控的,得在非常穩固且平衡的結構之下(也就是具有成熟認知與思考的心智),才能精準的引導到目標之上。


否則行動只可能淪為魯莽、勇氣只可能淪為暴力、意志只可能淪為強欲、創造只可能淪為破壞。而所有向外開展、向外投射的魔法,都屬於火之劍的魔法力量。但沒有穩固根基的火之劍魔法,其實只是劇烈的耗損自我原先有的基底而已。


然後我們到了下個階段,承血之杯,便是你無條件的接收神性力量,意欲加諸你身的所有力量流變,可能化為情誼與陪伴,化為支持與分享,也可能是傷害與苦難、掠奪與缺乏。這就猶如盛裝耶穌寶血的那只聖杯一樣,它裝滿了苦難與傷痛,卻可能成就更高層面的事態。


而這只聖杯,亦猶如亞瑟王傳說中的傳奇聖杯那般,它具有異常強烈的療癒力,凡喝下杯中之液體,便得到生命永恆之祝福;它其實暗示著,接受來到你生命中的一切神性力量的考驗,並學會與之共處,你將會從中獲得新生與療癒。


甚至就連聖杯最原始的原型之一,柯利敦(Cerridwen)的魔藥之釜,也重覆暗示著一個主題——她的大釜能夠熬煮出使服用者擁有智慧、詩意與靈感的強力魔藥,但其實整鍋大釜的湯劑都有劇毒,從這鍋劇毒之中才能孕育出三滴智慧的魔藥。


這也意味著盛血之杯的水元素魔法,是承受與孕育、也是靈感與直覺,水元素展現出另一種強大的魔法力量,這個力量與占卜和感受有關、也跟情感與連結的能力有關,她展現出柔和與堅韌的一面,同時洞悉人事物的真貌,尋找到共處之道。



這是最密奧的魔法力量,基本上火炎之劍所觸發的效應,能否真正的對你的生命有良善的作用,都端看你在下一個階段魔法力量——盛血之杯的部分,有沒有發展出相應的洞悉力、直覺力與承受能力。


基本上火炎之劍與盛血之杯,是一個魔法快速流動的路徑,力量透過你火元素的右手投射出去,然後牽引了一系列的效應後,回到你水元素的左手,你如果學不會辨識你自身力量所牽引的效應與蹤跡,學不會盛接與孕育而轉化魔法力量,讓其化為你自身的現實,就永遠無法觸及更深層的魔法秘密。


然後,到了最後,命運之石——這一塊放在祭壇北方的石頭,它不同於生命之樹是你精神生命的根本、命運之石則是你物質生命的基礎,所有加諸於你身上的一切,以及你所觸發的效應,到最後都會累積成你的現實、你的命運、與你的果。



生命無非是從誕生到消亡的一個過程,在我們誕生的那一刻,是由東方的日出黎明之處出發、而我們死亡的終極大限,則是在這個北方的深沉午夜之中。人終將會死,但一如前文所說,我們一直以來都是走在一個神聖的螺旋紋之中,我們在這一段生命的歷程中,也在不斷的重複著死而復生的過程,只要我們能從過往的課題之中,得到成長與警惕,那便是又重獲了新生。


命運之石顯現著那些無可變更、已然累積成型的部分,是你所背負的命運、你所身處的現實,是你一路以來所累積而成的你,它是記憶與經驗,你無法刪除它、也無法更動它,但你可以將它作為養分,而成長成嶄新的你,事實上,正是這些累積與記憶,一次次的、越發精準的標記出你所要前往的正確方向。


不要忘記,用不同的角度去多方思考你所身處的現實、深思你遭遇的命運,想想這一切對自身有何用意,它為何而發生,而自己有何反應,以後自己又該如何在現實與理想之中自處,在得到與失去之間保持平衡,因為正是這些經歷與遭遇,孕育出你更深刻的精神生命。


命運之石的下一個魔法力量的街端,正是又回到的生命之樹,精神與物質深深環抱,內在與外界彼此聯繫,神聖與凡俗環環相扣,而形構出生命本身的奧秘。


而中央的精神之燈火,則是象徵著你存在之中介於永恆與轉瞬、無限與有限、無形與有形、精神與物質、理想與現實的至中點,一道意志之門戶,祂聯繫著你整個存在的各種層次,透過四樣法器各自呈現的力量極性,我們彰顯了自身精神之火的潛力與可能性,而透過精神之火的照耀,我們不至於迷失在有形具體的顯化之中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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